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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跟羽毛: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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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火煌坐在竅通偵探社第二層樓房的辦公桌前,視線一直不安地盯著計算機熒屏,眼見網上的點擊率又創下新高,心中的煩躁又多了一分。

三天前,霍裴在海上救獲潘瑤的的片段被人上載至互聯網互相分享影片的網站,一夜之間獲得三百萬點擊率,網民都瘋狂轉載!

網上瘋傳出無數的猜測,有些人說那片段是商業的某部科幻偵探電影的宣傳手段,有些人卻猜測是一項新大型的實景魔術,有些人又認為一場是結合了最新科技而表演的奇幻魔術,甚至國外有些研究生物變異的科學家,也感興趣地加入話題……

竅通偵探社裏的電話響個不停,包括藝術界,魔術界,科學家,各地媒體……紛紛致電求證!

陽火煌覺得那些電話十分煩人,早就拔掉了電話線,隔絕一切訪問求證,甚至最近也不敢獨自出門,他不想再因為被認出是霍裴的新助手而被記者窮追猛始的地步了。

雖然網上的片段還不能完全作為呈堂證供,甚至可以說成是影片合成,但是當天附近沙灘有不少人看見了這場景象,隨便找幾個人也可以詢問到相關的消息,一張嘴抵不幾百人的嘴巴,怎麽能澄清?何況,只要親眼見過那雙火鳳凰般羽翼的人,都會認為除了影片中霍裴,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事態發展超乎所料,越趨嚴峻,導致現在竅通偵探樓下被無數的記者和怪盜赤翼的支持者圍繞,堵塞!實在難以正常生活!

雖然現在是晚上九點多,而且長長的玻璃窗也被新裝上的暗紅窗簾遮擋住了,外頭探究不到室內的情況,但是偶爾風一吹動,還是可以在細小的空隙之間看到閃光燈時不時閃爍。

陽火煌站起身走到窗前,朝空隙俯望偷瞄了一眼,黑壓壓人群地坐在下面等候,不但將馬路也堵塞得水洩不通,彼此的氣氛也十分緊張,仿若隨時進入敵對的備戰狀態。

陽火煌實在想不通社會上為什麽會有一大堆是非不分的人去支持那個變態殺人犯霍裴?這樣兇殘的罪犯應該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才對!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去責備那幫人就是了。雖然陽火煌知道在赤翼的真正身份上,這件事情沒有冤枉霍裴,但是一想到日後霍裴會面對的麻煩,就不禁替他擔心!即使他不太喜歡霍裴這個人,但是無可否認,在無處容身,受到各方追捕的時候,霍裴強行不顧當時他的意願收留了他。盡管不知道霍裴真正的目的,可是心底還是有些感激他。何況,如果霍裴有什麽意外,失去其的保護,他也難逃一劫。

可是現在眼底下,警方捉拿霍裴去盤問是遲早的事情,誰叫現在赤翼怪盜的真實身份,就數霍裴是最大的嫌疑人!

陽火煌心理充滿了矛盾,甩了甩腦袋,往一樓連接大廳的廚房走下去。

他打開冰箱,拿出潘瑤預先做好而被保鮮袋封住裝在碟子上的三文治,又喝瓶牛奶,才感覺肚子的饑餓緩了下來。其實,他想要吃一頓熱騰騰的晚餐,可惜出不了街,就去不了超市買食材,讓他連續幾天食之無味了。

想到這裏,陽火煌再次打開冰箱,掏出雞蛋,下定決心想要炒個飯吃!他先洗了米,將適當分量的水放進電飯煲裏,然後才按下煮飯的按鈕。

眼見放在料理臺前還有棵蔥,陽火煌便想等下炒飯時再放點蔥花,於是拿起其中一把擺放在櫥櫃上那排大大小小的刀。

怎料,陽火煌卻使勁力度也抽不出那把小刀,湊近觀察,才發現刀子被固定了,糊胡塗塗地往左一推,刀子像□□似的滑動了起來。

料理臺下無聲地打開一條深不見底的梯級,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陽火煌楞了幾下,想起這棟房子是屬於怪盜赤翼,有什麽機關也不奇怪。

他抱著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理念,決定還是不要走下去。他嘗試將刀子往相反的方向轉移,可是刀子卻紋絲不動。

陽火煌只好跑上三樓,想要告訴潘瑤和霍裴把機關關掉!可是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將整棟房間都找了幾遍,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

明明他們都沒有外出,早上和中午也看見他們在這棟房間裏!陽火煌心底十分疑惑,其實潘瑤和霍裴雙雙消失,也不是頭一遭。明明有三個人在,他卻常常感覺到自己獨自一人,其餘兩人神神秘秘,不知所終。

腦袋掠過那通往地下的梯級,陽火煌有點神推鬼使地走回廚房。

陽火煌暗忖了半刻,便走下去。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越走越下,光線也越光亮,起初是兩道通道都掛著昏黃的小燈,然後通道盡頭是間已經打開房門的內室。

一踏入,十幾個兩米高的木櫃整整齊齊地陳列在眼前。由於天花板上掛著兩排長長明亮的白色光管,這裏光線十分充足,陽火煌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臨近自己身前的木櫃子上層和中層都擺放了工具機和切割機等十幾套制槍設備,而下層則堆放了大量子彈、□□、□□、導火線、瞄準鏡等□□。

陽火煌頭皮有點發麻,這裏很明顯是制造槍械的地下室!

不但如此,走前幾步,他還發現有兩個裝滿了密密麻麻手榴彈的大木箱,而兩旁另外數個麻布袋則溢出了滿滿當當的錢幣和金條,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卻被隨便放在地下。墻壁上還掛著各種名刀與名劍,在滿室的白光映襯之下,光劍鋒利閃亮。

簡直就像電影裏的軍事場景,全場均是琳瑯滿目的武器!

陽火煌腦袋一嗡,雖然他親眼見過霍裴殺人,但是對於他的身份心底還是存於模糊的影像,如今這一幕卻確確實實地告訴了陽火煌一切都不是幻象錯覺!那個人的確是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兼盜竊者!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低聲的談話,聞聲尋去,陽火煌發現房間裏面還有另一間小房間,朝門縫的空隙,可以看見潘瑤正在和霍裴交談。

陽火煌頓時感覺自己好像偷看了上面不應該看的景象了,心裏有點內疚慚愧。他一直覺得裏頭的兩人,男的英俊,女的嬌媚,還是工作上的拍檔,讓人很難不想歪!何況,上次在倫敦偷竊時,霍裴不慎被子彈傷到了左臂,當時潘瑤關切的神色,還歷歷在目!

而且,霍裴可不是什麽好人,在飛機事件中,冒著被發現身份,也要救她!沒有一腿,讓人很難相信!

陽火煌正想拔腿離開,卻不經意瞥見霍裴斜坐在椅子,手支撐在桌前,雙手微張開,做出類似於金字塔的形狀,用萬年冰川不化聲線地沈聲道:「你效力我這麽長時間,應該非常明白我最討厭就是背叛我的人。這件事情你準備怎樣解釋?」

潘瑤站立於他的面前,依舊一身淺粉紅香奈兒套裝,踩著五吋紅色細跟鞋,只是原本將散落的頭發用黑蕾絲挽起利落的發髻。她神情卻有點不安猶豫,卻還用平穩的聲線回答:「先生,我對你是絕對的忠誠。難道我效力你這麽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將你的真正身份洩漏給那名小白臉警察!」

陽火煌一楞,聽到霍裴不為所動地說道:「我不聽空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隨後,舉起左手一轉,憑空變成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向桌前。

潘瑤臉色青白,看向那閃耀亮光的匕首,手心也溢出冷汗。

陽火煌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想時遲,那時快,潘瑤已經跨步向前,拿起匕首往自己腹部狠狠一插,疼痛從傷口蔓延到腦部神經,潘瑤頓時冷汗直飆,硬是用意志力支撐讓自己聽挺背站直。

眼見潘瑤白襯衣的下擺已經染滿了鮮紅的血液,血緩緩地滴落在地上,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陽火煌卻觸目驚心,心裏因為這段日子相處而對霍裴的少許改觀,全都煙消雲散!

陽火煌雖然想要怒罵大揍霍裴一頓,但是知道只是妄想。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被硬物絆倒了,砰一聲,他抱著腳跌倒在地上,只是見一個上鎖的保險箱在跟前,想到剛才所見的一切,陽火煌就覺得裏頭藏的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但是最吸引他的註意卻是保險櫃上面掛著的一副水墨畫!

畫中描述出庭院裏的默林粉狀嫣然,在一片雪白之中,點點星紅,猶如女子唇上的朱砂,嫵媚動人而吸引。紅梅樹下,身穿銀狐裘迎風而立男子,聽見腳步聲,悠然回首,墨發飛揚。清風輕撫,梅花搖曳,相對而玉立的白衣翩翩美少年舉蕭吹奏,即使隔著一張薄薄的宣紙,也仿如聽見那清澈悠揚的蕭聲徘徊於耳畔。

而右邊則用了如龍躍龍門的雄逸字體提了蘇軾上半截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陽火煌雖然對中國畫不太熟識,但是也甚為佩服畫者的畫功!

寥寥幾筆的筆觸,便讓其氣韻和飄逸的境界栩栩如生,仿若親歷期境。更甚至,畫者似乎飽含了深厚的情感而繪畫這幅畫作,才以致觀賞者感受到萬縷哀思的死別相思之情。

到底是哪個國畫大師畫的呢?

陽火煌往下觀看,之間畫的右下角,用了紅字楷書寫上:段許

依稀仿佛,在哪裏聽過?只是耳邊傳來霍裴低沈的吼聲:「誰?」

陽火煌無暇多想,趕緊逃離現場!

等陽火煌徹底離開後,兩人並沒有追出去。而潘瑤終於忍耐不住,臉色雪白彎腰單跪下地,緊身的裙子推後,露出一雙白滑纖細的長腿。

她擡頭直視霍裴,將所有的尊敬之色全部拋擲腦後,冷聲喝道:「看戲的人已經離場了,你還不卸妝?」

霍裴慢慢彎起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五官迅速醜陋地扭曲起來,起起伏伏,然後平靜下來時,形成臉如冠玉的容貌,銀發黑瞳,連身上筆直的西裝也換成全棉深藍色的悠閑連帽衛衣,外面披上質料輕便黑色西裝,腳穿運動球鞋,耳邊帶著紅色黑邊的藍牙耳機。

李創始完全沒有被看穿後的驚慌失措,只是笑嘻嘻地說道:「不愧是霍裴手下的人,竟然一眼就看穿我天衣無縫的幻化術。」

潘瑤波瀾不驚地回答:「用肉眼看是看不到,但是用心去觀察就不同。」

她的上司霍裴曾教導她,偵探和普通人只是一線之差,其中最大的分別在於觀察力。很多人對於人日常生活看到的事物,並沒有細心留意去。例如:梯級,大家從不曾去數到底有幾層梯級,那都只是看到而沒有觀察到。

而剛才潘瑤就觀察到眼前這個假霍裴的手是指根粗指尖圓銳,細長均稱的水形手,而不是掌形略平而長,指瘦長而多紋的木形手。她跟隨霍裴多年,對於他的一舉一動都深刻植入了腦海深處,不但神態性情,甚至生活習慣喜好厭惡都一清二楚。

雖然,李創始的幻化術很高明,但是對於訓練有素的潘瑤而言,簡直不堪一擊。何況,她清楚霍裴的為人,他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所以從一開始,李創始假扮霍裴懷疑她的忠誠,她就知道對方是假的!

潘瑤忍痛將匕首拔出,血順勢噴發,地上立刻血跡斑斑。她一聲不吭,掏出口袋裏的左下角繡著一根紅羽毛的手絹塞住腹部傷口,諷刺道:「把我引來地下室,又不惜大費周章讓陽火煌誤會霍先生為人,其目的是想要讓他們之間產生隔膜。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李創始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潘瑤的面前,「既然一早就看穿,為什麽不掀開我的身份?」

潘瑤和盤托出道:「因為先生說過,不要讓陽火煌傷心,如果得知他的好朋友不是人類,還喜歡陷害人,他定會傷心。我的責任是遵從先生的命令。只要先生想要陽火煌快樂,我就要這樣做。」

李創始大驚,霍裴不惜被人誤會也不要讓陽火煌難過?

「女人,你可別盡說他的好話,霍裴為了陽火煌留在他的身邊,不惜一切的代價陷害他,這又怎樣解釋?他只是一個自私兇殘的男人。何況……」李創始不知道潘瑤到底知道多少,將剩下的話都吞進肚子裏。說到底眼前的潘瑤只是普通人類女子,沒必要將她涉及在那些糾紛之間。

潘瑤眼波蕩漾起溫柔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說道:「先生耗盡畢生的精力去尋獲陽火煌,不惜為了他大開殺戒,你能夠比得起他嗎?」

李創始皮笑肉不笑回答:「別用激將法,這對我沒有效用。你只是想要拖延時間,等霍裴趕來而已。可惜,我沒有太多時間再和你耗下去。」

一邊說,李創始的身體一邊漸漸變成大大小小撲翼飛舞的蝙蝠,從腳底直延伸到臉部,在五官完全消息之前,張嘴道:「女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霍裴多長時間?你又認識他多深入?』也許,你認識以前的他,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只殘留一張嘴巴沒有化成蝙蝠的李創始朝門外正踏入室內的清冷高挑身影,咧嘴笑道:「我說的對不對?尊貴的神君大人。」

語畢,無數的蝙蝠化成點點星光淡化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停住腳步玉立於門側的霍裴雙手插袋,神色不慌不忙,只是臉上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第十四根羽毛』那一話,竟然出現了待高審……又鎖了,還不能改。我到底又寫錯了什麽?唉……我越來越沒有信心了,這部小說,好像是我連載以後,出現最多鎖文……聽說,好像是沒有經過網友的審問?各位網友請高臺舉手啊,如何還想看下去,請不要為難本公子……嗚呼……

本公子是真心喜歡小說,盡管寫得很爛,但也是用時間心力去寫得,這樣動不動鎖文,對我心臟的負荷真的很大。

人家二十幾年來,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寶寶,連紅燈過馬路也不曾試過,(真的!沒騙大家)因此一瞧見鎖文,我就怕怕……

還有很嘮叨說一句,文章裏出現真實地區名字和場景什麽的,大家均可看待成平衡空間,和現實真得一點關系也沒有,而劇情如有巧合,實屬雷同。畢竟,按照我腦殘的思維,也只能想出老土的情節而已。

怪盜是我從小到大都很喜歡的題材,想當年……

本公子超喜歡《神風怪盜》和《怪盜聖少女》,長大了,依舊念念不忘,因此才有這個題材的出現。

(當然,我想要寫出完全不同的主角性格,我筆下的主角不一定是一個好人,有時候可能是世人眼中踩過世的人。他們本性即善又惡,充滿矛盾的存在,雖然很可能不被道德觀高的人接受,但是我覺得真實的世界,其實也有很有這樣的出現,例如:一個殺人犯,但卻對妻子和孩子都很好,是一位好丈夫和父親,那麽他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

我想要和表達的就是這樣的灰色地帶。

大家也請放心,天神的男主角都是《神愛年華》的男配角,之前他們前世是悲劇,但我希望賦予他們另一段人生,因此天神必定是喜劇。

備註:在內部鎖文解開之前,暫時又會停止連載天神,希望它快點通過審查,這樣就能繼續連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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